阳清站在小萦山岭上,夜风微凉,月色皎洁。
梅正兴又下班晚了。深深夜色中,从工地抄近路急匆匆赶回家。这健壮的泥瓦匠从不在乎加班。建筑这行计件发工资,干多挣得多。这不,他进城打工三年,凭手艺加力气站稳了脚跟。
他在小城谋到一份职业,单位靠西头,租了一间民房住下。
到城里工作和生活已经好多年了,每每路过一些家具厂门口,看见里边木工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,总会想起家乡的木匠叔。
王老汉老伴死了成了单身汉,在城里上班的儿子三天两头的带信,叫老爸进城享几天清福。可老汉听人讲,城里的商品房像鸽子笼,关在屋里像坐牢。老汉迟迟没起脚,可村里人骂他老不死的活贱着,有福不晓得享。
那年,好远好远。 冬生三天没米沾牙,眼早昏了。山墙边的老榆树干,斑斑驳驳,树皮搞得差不多了。还剥几片吧,树是顾不得了。放到门旁边的石臼里,刀把儿捣捣,蘸蘸水,总算捏个软软红红的团子。